第二十八章
晚上路西河果然没有回来,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在别墅里出现,都是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
夏归都来不及跟他说句话。
这天晚上夏归已经入睡,中途口渴醒来,到厨房找水喝的时候,别墅大门“哐”的一声撞开。
竟是华叙白。
酒味扑鼻而来,他堪堪扶着醉成一滩烂泥的路西河,路西河比他高,整个挂在他身上,压得华叙白脸都红了。
“快点,过来帮我一下。”华叙白说。
夏归赶忙跑过去,撑在路西河的另一边。
路西河是真的醉了,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夏归没有防备,差点直接被他压倒。
“先生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他们两个合力把路西河放在沙发上,华叙白一路扛着他可算是累坏了,扔下他之后揉着膀子在一边喘粗气,看夏归一路小跑,又是帮路西河拖鞋,又是给他倒水的忙来忙去。
“可算是把他送回来了,我一度以为我会在半路被他压死,”华叙白忙不迭叫苦:“挺瘦挺瘦一个人,怎么这么沉啊。”
路西河沾了沙发就睡着了,夏归喂不进去水,抽出纸巾帮他擦了嘴,拉起沙发旁的毯子给他盖在身上。
夏归蹲在路西河旁边,仰头看着华叙白:“先生跟你一起喝的酒吗?”
“不是,他在我朋友的酒吧喝得烂醉,最后我朋友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他。”
夏归简直无法消化这个消息,“你、你是说先生去了酒吧?”
路西河戒备心极强,从不会在外面用餐,更不会喝酒。
他竟然会去酒吧?
夏归的目光重新回到路西河身上。
华叙白看不下去,“哎呀你也不用心疼,”华叙白走过去扶起夏归坐在沙发上,“他死不了,命大着呢。”
夏归充耳不闻,“他怎么会喝酒啊?”
华叙白无所谓的躺倒在沙发的另一边:“不知道,我过去找他的时候,他残存最后一丝理智,一直重复一句话。”
夏归:“什么话?”
华叙白看向夏归的眼睛:“别走。”
华叙白的眼睛很亮,里面藏着夏归看不懂的意味,但那光芒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以往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
“鬼知道一个醉鬼说的啥呢,”华叙白懒洋洋的翘起二郎腿:“有吃的吗?晚饭都没有吃就跑酒吧去了。”
夏归站起来:“家里好像没有……我给你煮点面条行吗?”
华叙白:“行啊,我等着你。”
烧水的时候夏归望着锅底的泡泡发呆,华叙白等得着急,过来到吧台上坐下。
看夏归细胳膊细腿的,有点怀疑:“你会做吗?”
夏归:“会。”
以前路西河在国外留学,家里的钟点工不会做中餐,路西河最挑嘴,饭菜不合胃口就一点都不吃,他学业繁重,眼看着人越来越瘦,夏归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学着下厨做菜给路西河吃。
那时不过十五六岁,语言不通,没有人能够指点他,他就只能自己摸索着,做好之后自己尝,不好吃就倒掉重来,小手被油烫出一块一块红斑,后来就这么练出来了,好在路西河还挺喜欢吃夏归做的东西的。
夏归会做好几种面,他怕华叙白等得着急,选了最简单的一种来做,调好酱汁之后把面条和青菜盛出来,打个鸡蛋进去,把酱汁拌匀,一盘散发着香味的鸡蛋拌面就做好了。
“嗯,真香。”华叙白拿起筷子,“小家伙挺厉害啊。”
夏归低了低头,耳朵有点红。
伺候好华叙白,夏归轻手轻脚跑到沙发上去看路西河。
“你不用看他,”华叙白回头说道;“他要是醒了一定会叫你的。”
夏归“嗯”了一声,但还是在路西河跟前舍不得走。
夏归的手艺真的很好,华叙白也是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这碗面出奇的合他胃口,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华大少爷吃饱喝足,“走吧,我帮你把他抬楼上去。”
夏归说:“一楼也有客房,扶他上楼……他会不太舒服吧。”
华叙白有些奇怪的看着夏归。
夏归:“怎、怎么了?”
华叙白偏偏头:“他认床,怎么睡楼下?”
夏归不说话了。
华叙白:“你不知道他认床?”
夏归和他一起睡的时候,他都睡得很好啊。
认床?
“在美国的时候好像确实有听说……”
所以才派人把夏归接了过去,但是之后就没有听过这事儿了。
华叙白不可置信的摇摇头:“真他么……真他么不知道该说点啥好。”
华叙白认命了:“一楼哪儿?”
夏归:“哦,这边。”
两人把路西河扶起来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清醒,看了夏归一眼,往他身边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华叙白一把把路西河扔到床上,“行了,功德圆满,我走了。”
夏归:“好,谢谢你。”
华叙白在别墅门口点了支烟,看着夏归忽然说:“我车停得远,你送送我吧。”
夏归回头望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犹豫道:“那好吧。”
-
华叙白走在前面,慢慢的抽烟。
夏归说:“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啊?”
夏归最敏感,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华叙白想说什么。
华叙白的烟抽到一半,用食指夹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看到路西河喝醉酒,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儿,他小时候的事,我想那个傻子肯定没有告诉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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