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路西河很少自己开车,以前夏归还以为他不会。
在车上路西河一句话也不说,好几次急刹车都快把夏归甩下去。
夏归偷偷抬起头,红灯,路西河英俊的侧脸隐在树影里,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的手肘撑着车窗,衬衫的袖子略略挽起,露出肌肉线条分明流畅的小臂。
夏归以为路西河这么生气,一顿打是免不了了,不想等到了别墅,路西河扔下一句,“自己回房间呆着”就又开车离开。
夏归愣愣的看着路西河的车子绝尘而去,乖乖回到自己房间。
他做好了路西河随时会进来的心理准备,一直胆战心惊的等到晚饭时间。
芳姨过来敲门,问他路先生是否回来吃饭,夏归说他也不知道。
芳姨:“那要不要给路先生去个电话?”
夏归下意识想说不要了吧,他不太敢,但下一秒他又改了主意。
“芳姨等一下,要不……我给先生打个电话吧。”
芳姨笑了笑:“好。”
夏归握着电话,听着“嘟嘟”的声音,手里不觉握紧衣角,不着痕迹的清了清嗓子。
“先生,我是小狸。”
“先生,您回来吃饭么?”
“先生,芳姨让我问您。”
——夏归在心里默默演练着,但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对。
电话接通了,虽然知道路西河看不见,但夏归还是傻乎乎的站直身子。
“喂,先、先生。”夏归舔了下嘴唇,“那个……”
不等夏归说完,一个柔软至极的女声打断他的话:“小归啊,找路哥有事吗?他在洗澡。”
夏归像被石化了一样定在那里。
心口要死要活的疼起来。
“是、是……”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原来他那么着急就走,是去找夏青黛了。
夏归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嫂子,我没、没事了……”
夏青黛也不追究,“那好吧,那我挂了,今天晚上路哥有可能不回家哦,你们不用等他了。”
夏归悄悄的深吸一口气,把涌进眼眶的眼泪逼回去:“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夏归好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他告诉芳姨路西河不回来之后就回地下室了。
芳姨问他:“哎?小归你去哪,不吃饭了吗?”
夏归尽力扯出一个笑容,浅淡的酒窝若隐若现挂在颊边:“芳姨,我不太舒服,就先不吃了。”
夏归关上门,明明是夏日,可他还是觉得冷。
他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包裹起来,轻轻摇晃身子。
这是他的习惯,很久以前被路西河折磨得遍体鳞伤,他就自己回到小小的地下室,也没有药,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住,像茧一样,好像这样就能加快愈合。
现在身上没有一点伤,这样抱着自己却没了效果,心里的疼痛潮水一样漫出来,他蜷缩在小小角落,酸楚无法抑制的涌上鼻尖。
他紧紧咬着嘴唇,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
夏归觉得奇怪极了。
明明没有受伤啊,为什么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疼呢。
-
那边夏青黛挂断电话,脸上的笑容变戏法似的立马消失。
浴室水声停止,路西河从里面走出来,看了夏青黛一眼:“还没走?”
夏青黛抬起头,眼睛里已经蓄满泪水。
“路哥……真的要分手吗?”
路西河继续擦头发的动作,他没有戴眼镜,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我不想继续了,很抱歉。”
和她想的一样,路西河看着温柔,实则薄情到了极点,就连提分手都这么云淡风轻。
“可是,可是我不想分手,刚刚是我做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夏青黛哭得可怜,这是她二十几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请求一个人的原谅。
路西河扔下毛巾,戴好眼镜,唇角勾起笑容:“夏夏。”
他那样温柔的叫她。
夏青黛的心却堕入无边黑暗,声音都是颤抖的:“路哥……”
“乖,我们和平分手,好不好。”
就在夏归来电话之前,他们刚刚经历一番激烈争吵。
夏青黛刚下晚班,接到路西河的电话,让她到他的公寓里来。
夏青黛立马推了同事聚会的邀请,兴高采烈赶到路西河在市中心的公寓。
路西河很少主动找她,通常都是夏青黛主动,所以接到他的这通电话,夏青黛高兴极了。
她以为自己的一头热终于得到回报。
路西河早已在公寓里等,夏青黛敲门进去,就被路西河一把拉到怀里。
夏青黛吓了一跳,路西河整个人伏在在她身上,手臂收紧,把她狠命的往怀里摁,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深深嗅着她的味道。
“夏夏……”
夏青黛回过神来,“路哥。”
“别说话。”路西河柔声哄着,夏青黛立马乖乖闭上嘴。
“你用了我给你买的香水。”
夏青黛点了点头。
路西河送她的香水和沐浴露她一直在用,味道很特别。
路西河的嘴唇贴上她的脖颈,声音低哑下来:“好香……”
路西河一路亲吻着夏青黛,她的脖颈,锁骨,往上到下巴,嘴唇,脸颊。
最后在她的酒窝那里反复辗转亲吻。
“夏夏好甜。”路西河声音本来就低,带着砂砾一般的沙哑,轻轻刮在夏青黛耳膜。
她觉得整个人都快被他点燃了。
“路哥,我好爱你,”夏青黛的心融化成一滩水,每一滴每一滴都写着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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