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什么，聂朝鱼并不太在意，他没有所谓浪漫情怀，而且没人牵他过成人门。
“哥，成人门什么的，我躲掉就可以了，我一会不过，反正没成年呢。”
聂朝鱼在挑西装，这一天都打扮盛大，这是少数不需要校服的日子。
一般家长会陪过成人门，很可惜，他们都没有家长。
乔洵是律师，富二代出身，后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就自立门户了，有时候人们讨论那个年少有为的律师已经忘记了他的家族，他脱离了那个标签，从某种程度上他很成功，但他不是一个成功的父亲。
乔沉安静了一会突然说：“一起吧。”
“诶？”
“我说，我会陪你一起。”
聂朝鱼余光看见乔沉一直注视着他，他很难怀疑那是一时冲动的玩笑。
真是糟糕……
现场铺了红毯，花时间布置的场地很不错。
“哇，好隆重。”聂朝鱼说。
乔沉淡淡地瞟了一眼，最后视角落在聂朝鱼长长的睫毛上，今天很好看。
女孩子穿礼服，聂朝鱼愣着看那些女孩子或者男孩子被父母牵着的时候，乔沉向他伸出了手。
比平常更隆重，清俊，让人着迷。
这是犯规的举动，聂朝鱼想他是我哥哥，只是家人牵着过成人门，或者他应该感激他的哥哥会顾及他的想法，没有什么……
聂朝鱼在心里深呼一口气。
乔沉牵着聂朝鱼慢慢走上红毯，就像结婚，聂朝鱼不合时宜地想，恍惚就让聂朝鱼忘记了某些真相。
“要去演讲了，加油。”
乔沉说，甚至轻轻揉了聂朝鱼的手心。
他不会是故意的，聂朝鱼安慰自己，然后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这种感觉就像平静了很久的水面投进一颗很小的石头波纹不断延长的感觉。
聂朝鱼对乔沉轻轻笑了一下，走上台。
聂朝鱼这个人好像很不走心，关键时刻并不会掉链子，是听烂的演讲主题，但是他来讲就不一样，可能是说话的人赏心悦目。
“我们从现实层面说，努力只是一个契机，但是它至少能让我们在高考后好好过个暑假，或者你想结识更多优秀的异性。”或者同性。
乔沉轻轻笑了一下，他终于知道哪里不一样了，而且敢肯定，这些话，原稿里没有……
“当然我不是鼓励早恋，我还是很怕被班主任找去谈话的。”
他永远知道怎样讨好大多数同龄人，就算现在老师后悔找了这么个非主流的人物也不好把他赶下台去。
乔沉带头鼓了掌，然后突然整个礼堂都是掌声，演讲要让人认同，煽动热情，用一些投机取巧的方法也无所谓，只看结果。
聂朝鱼走下台的时候，乔沉跟过去了。
乔沉看见聂朝鱼被拦住了，一个女孩子，穿带亮片的水色裙子。
“同学，我觉得你刚才的演讲特别好。”
“谢谢。”
事情不是这样简单。
“那……我能和你谈恋爱吗？”
乔沉头皮都炸起来了。
“同学，我说过我并不是鼓励早恋。”虽然我自己也早恋。
大胆的女生有时候令人害怕。
“那么，可以拥抱一下吗？”姑娘就像没有抱任何希望，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聂朝鱼大大方方拥抱那个女孩，单恋就算结束了。
乔沉想走上前，有个人提前不冷不热地说：“抱着舒服吗？”
林抒年……
“还行吧……不是，我是说，一点都不好。”
聂朝鱼的求生欲没有取悦林抒年。
“是吗？我觉得你挺开心的，是不是这几天没见我很开心？”
“你别这么小气。”
说得好像他故意闹脾气，但是林抒年确实在闹脾气，事实上，他从看见聂朝鱼和乔沉在一起就开始不爽。
“我哪敢小气。”林抒年走掉了。
聂朝鱼随便在小商店买了一瓶饮料开始喝，喝了大半瓶，聂朝鱼决定主动去哄哄，他情史丰富，但是他没有哄过任何人。
喝完肚子变得很涨，好了，去道歉。
然后被拦住了。
聂朝鱼不知道为什么乔沉会在。
“哥？”
“嗯。你上哪去？”
“谁谁谁闹脾气了，我去哄哄。”
矫情。
“他闹脾气让他去。”
“谈恋爱这种事，不管是谁，主动去哄就好了，没必要僵着。”
聂朝鱼退一步避开乔沉的触碰。
聂朝鱼说他要认真，乔沉不认为聂朝鱼会是那种主动去哄别人的人，如果他愿意，但是他过去的感情都是一次性用品，一次性玩完，乔沉才突然想起来聂朝鱼说过他要认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乔沉把聂朝鱼压在角落……
会露出一点暧昧的灯光，不完全亮但是可以看见对方的表情，乔沉看见了聂朝鱼的慌张，就像那一刻突然断了线。
乔沉吻了聂朝鱼，舌头伸进去泄出一点呻吟。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每一次好像都有理由，这一次，为什么？
聂朝鱼希望他每一次能表现得成熟点，每一次都心跳到快要死去，但是这个笨蛋哥哥呢？迟钝到不知道他的一点反常，譬如他此刻慌张到轻颤睫毛，然后轻轻刮在乔沉鼻梁上。
不敢动，聂朝鱼僵住就省略了表情，后来乔沉看见他面无表情以为他毫无感觉。
不是这样的，所以乔沉真的是笨蛋。
“为什么？”这次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
那时候乔沉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
聂朝鱼为乔沉设想过很多理由，但是乔沉说他不知道，一切都无解了。
这可比胡乱编出漏洞百出的理由还要差劲，因为听的人没有不信的理由。
乔沉终于发现聂朝鱼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还有眼睛里的恍惚。
聂朝鱼看了他很久，突然笑了，哥哥在开玩笑吗？但是乔沉觉得他那么难过，或者乔沉觉得，他应该是悲伤的，他害怕又期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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