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河只停顿片刻,转身往柏延那边走去:“不用。”
路西河就真的没再看夏归,和周围的总裁们谈笑风生,可夏青黛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她还是隐约觉得路西河不对劲儿。
中间拿酒的空档,她问路西河:“你和小归……吵架了吗?”
路西河:“没有,他和柏延的弟弟是同学。”
夏青黛还是不死心,又往夏归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好像还不知道我们也在啊。”
路西河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嗯,走吧。”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夏青黛觉得很奇怪。
——不知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夏青黛跟随着路西河的路线,总是能看到夏归在附近。
或左或右,不远也不近。
好像路西河一直在围着夏归转。
夏归很少抬头往人群里看,所以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路西河也没有再看过夏归一眼,他是华氏集团股东之一,自然有许多人过来和他交涉,路西河应对得游刃有余,滴水不漏。
如果不是夏青黛细心,根本不会发现路西河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
夏归经常听歌,塞着耳机的时候仿佛全世界都离他远去。
这种感觉很舒服。
“你想唱什么,我给你点。”柏苒一听夏归同意唱了,立马狗腿起来,为夏归鞍前马后的忙活着。
“这个位置行么?能看到屏幕么?”
“音量可以不?”
“麦还有电么?”
夏归想了想,让柏苒帮忙点了一首薛之谦的《下雨了》。
夏归声线很特别,不是很低也不算高,不单薄也不算醇厚,带着一点点脆,又含着一丝丝哑。
像是一个清澈干净的少年,懒洋洋的歪着身子,衣领滑落露出一截白到发光的肩膀。
清纯,又很性感,无辜与妩媚缠绵到一起,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偷偷的,下雨的时候月亮偷偷的,”
“慢慢的,街上的人群慢慢安静了。”
声音一起,柏苒立马安静下来。
“音色如神,一秒酥//麻”,说的就是夏归。
“雨还在下,你听得见吗。”
“是我的思念,滴滴答答。”
“滴入你的心,就会想起我。”
“雨还在下,像在寻你。”
“它敲我的窗,说找不到你。”
“这样的季节就会特别想你。”
一开始夏归还有点紧张,后来慢慢进入状态。
他缓缓闭上眼,声音里的哑更多了一层。
柏苒的心仿佛跟着他的声音被揪起来。
“远远的,无关的人不经意逃避着,”
“轻轻的,想不想话题被谁提起了。”
“怎么会没人记得,是不是我疯了。”
“那雨别停了,能否算爱着。”
夏归睁开眼,眼睛里反射出荧幕的光。
晶晶莹莹,蒙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
“雨还在下,像在说话。”
“他敲我的窗,叮叮当当。”
“恋爱的季节,勉强不如放下。”
时间仿佛回到那个玫瑰味的夜晚。
他被路西河从房间里赶出去,下楼的时候直直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他只穿着很薄的短袖睡衣,膝盖和手肘重重的磕在栏杆上,本来身上就有玫瑰刺的伤口,这下膝盖整个破了片,血液透过睡衣洇了出来。
夏归这么坚强一个人,坐在楼梯上缓了好久好久。
那天晚上他抱着自己,没有开灯,窗外的雨没有那么大了,耳边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很疼。
比之前路西河打他的任何一次都疼。
夏归的下巴抵在膝盖上,鼻尖尽是沐浴露的味道。
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像小雨一样。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落在被子上。
“雨还在下,你仔细听啊,”
“是我的思念,滴滴答答,”
“还能去屋檐下,想你吗。”
歌词是“还能去屋檐下,等你吗”,被夏归改掉了。
他从来没有等过他,他不敢那样做。
他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偷偷的想他。
-
路西河握着酒杯的手指似乎紧了一下。
目光也变得深邃。
夏青黛了然的往夏归的方向看去,他正和柏苒坐在那边的包间里唱歌。
刚开始第一句。
夏青黛回过头,路西河终于终于,第二次望向夏归。
直白的,毫不掩饰的。
不知怎么,看着路西河的眼神,夏青黛心里忽然疼了起来。
她不禁开始回想。
——路西河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么?
答案是没有。
一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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