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直接带着段意跳下去,将匕首抵在了正和皇后你侬我侬的卫进的脖颈上,
"陛下现在可方便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了?"
皇后在一旁见状倒是十分冷静,
"祁谷主,我知你武功高强,赤日谷..."
祁让冷冷地打断了她,
"我在和他说话,不是你。"
卫进知道他此时才动手,已是卖了自己一个面子,于是对着皇后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苦笑道:
"阿让,我没有害你的心思,你不如先把刀放下来,我们好好谈?"
祁让笑了笑,然后松开他,将手中匕首向段意扔了过去,卫进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见段意将皇后抓在了身前。
他瞬间变了脸色,疾言厉色:
"祁让!你别忘了我现在是皇帝。"
祁让将鞭子弯了个弯拿在手上,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你急了?"
一个上位者,最忌惮的就是有脱离控制的事情发生。卫进表面亲和,但在第一次见他递给自己那份官员名单时,自己就从其眼中看到了杀意。
祁让的目光扫向暗处,
"既然已经设了这么大个局,还有什么好躲着的?"
他昨日在临行前,对林阮说的话是自己练功出了差错,让他将这个消息放给教中几个位高权重的人,而后伺机行动。
那时他只猜到教中有人在给段烨传递消息,却不知其目的,但他受了伤武力大减这一点,不论对那个不知名的人,对段烨,还是对卫进,都是十足的诱饵。
他的武功当然没有出什么差错,他本来也是要告诉林阮的。但林阮听了这话后,却没有担心自己的伤势,而是只问了一句那若不成呢。
什么不成?是抓不到教中的叛徒,担心叛徒伤了自己,还是怀疑叛徒是段意,他会伤害自己?
如此意味不明的问话,根本不是一向关心自己的林阮所能说出来的话。
于是祁让在那一瞬便多留了个心眼,咽下了要说出口的最后一句话。
段烨和林阮的身形从暗处显露出来,身后还跟着十几名正道各派的掌门或传承者。
祁让虽猜到了林阮,但在见到他的这一刻,还是觉得不敢相信。其他人他可以理解,但他不懂为什么林阮也会选择背叛,于是他问道:
"林大哥,为什么?"
林阮面色十分复杂,
"你是不是谷主,你自己心中清楚。"
祁让一愣,
"什么?"
林阮看着他道:
"谷主曾在醉酒时和我说过,他欢喜的人叫段烨,是段家的二公子。"
"谷主蛰伏多年,时刻将血海深仇埋在心底,没有一刻敢放松。"
"而你,宠爱段意,不思报仇,甚至将教务都能甩手给我。
"一介孤魂野鬼,不知如何占了我们谷主的身子,竟然还敢来问我为什么?"
祁让第一次在小世界中,如此直白的被人指骂。
他承认,他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便一直心存敷衍,无论是对卫进,对段烨,还是对于自己曾经的仇恨,都一直秉着上一世处理的方法得过且过。
因为他对那个人,太过亏欠,连同上个世界的,他都迫不及待的想补给那人。
那段意呢,他也会怀疑自己么?
仿佛为了给他的忐忑带来一个答案,庭院在又一次安静下来后,段烨先出了声:
"阿兄,他并不是你爱的那个人。"
"放了皇后,过来跟我回家罢。"
祁让紧攥着鞭柄,每一秒的停顿都仿佛被无限拉长了时间,他僵在原地,不敢回头看去。
然后他听到那个淡漠的声音说道:
"癔症是病,切莫讳疾忌医。"
祁让:...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松下了紧绷的神经,重新恢复力气后,将目光向了林阮。
他对着林阮指向自己的刀,一边摘下手上的一枚玉戒,一边一步步走了过去,
"林大哥,我还记得你当时替我挡的那一剑。我不怪你,因为我也不知该从何解释。"
说完看着林阮有些挣扎的神色,将那枚玉戒递了过去,
"你曾和我说过的,赤日谷无论好坏,都是你的家,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你便替我,继续守下去罢。"
林阮判断着他的神色,有些后悔却还带着怀疑,祁让便将那只手一直举着,诚恳的看他。
过了好一会,林阮收了刀,然后摆了摆手,
"它有今日..."
祁让笑了一声,便将玉戒抛了过去,然后看他紧张的接住后,又转头看向卫进,敛了笑意,
"此后我手中再无势力,待今日我和段意走后,若你能放下忌惮,我便也不再追究今日之事。"
卫进神情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朕答应你。"
祁让听他此时就已经变了的自称,嘲讽的说道:
"圣旨,我不信你。"
旁边的段烨见状着急的喊了一句,
"卫进!"
卫进的神色变了变,然后看向段意,
"你让他先将皇后放了。"
祁让对着段意点了点头,卫进便打了个手势,然后对下来的暗卫说了几句,便见那暗卫转身朝着身后的宫殿走去。
旁边的武林人士面面相觑,有想上前的却又谁都不愿做第一个出头的人。
过了一会,暗卫双手捧着玉玺走了下来,待卫进接过后,又从怀中拿出了拟好的圣旨。
玉玺落下,祁让接过圣旨,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便走过去牵起了段意的手。
吃了亏不报复回来,怎么可能?
祁让扫视过一圈后,将视线停在了这场篡位的源头,即使脖颈被划出一道血痕仍一声未吭的皇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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