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擂期的最后一天,石敢当穿戴一新在家人朋友的陪同下来到东岳庙。进瞻岱门的时候,石敢当又回望了一眼,没有看到石姝,心里微微有一丝失落。
东岳庙内,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喧闹鼎沸,屋脊上,大树上,全是看客。看到石敢当到了,人群自动闪出一条道来,整个东岳庙里渐渐地安静下来,人们今日到此就是为了观看石敢当打擂。时至今日,武状元黄彪立擂十一天,共计打死五人,打伤三十一人,泰安民愤沸腾,无不期盼着石敢当今日登台打擂,打败黄彪,为泰安人出口气。
擂台周围手持哨棒的衙役组成了人墙,将石敢当父母及其亲朋好友拦下,只放石敢当一人进去,天虎也被拦下。看着石敢当的背影,钟碧霞心中不住地祈祷:“泰山老奶奶,保佑石敢当,保佑石敢当打败黄彪!”
石敢当未及到擂台前,便看见擂台顶端书有“黄彪独尊”四个大字,左边立柱写有“拳打石敢当”,右边立柱写有“脚踢敢当石”。石敢当轻蔑地笑了。
擂台两侧是堆积如山的由官府、各大香会、及香客捐献的利物:金银器皿、绫罗绸缎、贵重陶瓷、泰山墨玉……
石敢当来到台下,正欲签生死状的时候,突然擂台四周一阵骚动,石敢当抬头向擂台上观看,只见一位青年大汉站在台上,远看这大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大,正是武状元黄彪。
石敢当提笔刚欲写下名字,石世宇突然起身阻止道:“石敢当……”石敢当收住笔,石世宇道:“你可要想好啊!现在罢手还来得及,没人笑话你,因为你还是个孩子。听话吧!”石敢当斩钉截铁地回道:“石知县,请放心,我一定打败黄彪!”说完这话,签上名字,快步走上了擂台。
到了台上石敢当近看这黄彪,面貌英俊,仪表堂堂,并非凶神恶煞一般的模样,怎么这般凶狠,打死数人。黄彪看这石敢当,比自己足足矮了一头,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忘称大英雄,一想到眼前的这场生死之战,心里便生出些许不忍,然而幕僚讲得再明白没有了,今天若不打死这个石敢当,今后他还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来争这个平魔大将军。石敢当,怪不得本状元了,是你来打擂的,生死状你也是签了的。
黄彪轻蔑地笑道:“石敢当,你还是个孩子,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我便放你下去,否则,你只有与那五个不知高低的死人为伍啦!”尔后,挑衅地岔开双腿,石敢当大怒,抬腿便向他的左膝盖踢去,黄彪亦不敢怠慢,双腿立即收回,侧身躲避,那知石敢当此是虚招,瞬间便移步到了黄彪的左侧,挥拳击向黄彪的左肋。
黄彪反应甚快,一面躲避,一面挥动左臂防御石敢当的攻击,双拳正巧碰在一起,石敢当的右拳被震得疼痛钻心,后退了数步,立稳未定,黄彪的一只脚已飞至面门,石敢当不敢再用手去搏击,忙展开这几天躲避天虎竹竿的功夫,轻松地化解了黄彪的飞脚。
黄彪手脚并用,如暴风骤雨般地扑向石敢当,石敢当闪转腾挪一一化解,转眼之间,两个人在擂台上转了不下几十圈。黄彪打不到石敢当,石敢当也找不到丝毫的机会施展击打头部的绝技。
东岳庙内的看客都看呆啦,叫好声此起彼伏:
“好!好啊!”
“石敢当打死他!”
“石敢当,为泰安人争光!”
“石敢当必胜!石敢当必赢!”
……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马厚生拍掌吼道:“敢当兄弟太棒啦!这些打擂的他最厉害!”钟碧霞看到石敢当如此卓越的表现,激动的热泪盈眶,心中不住地默念:“谢谢老奶奶!谢谢老奶奶!”。
霍道一看到石敢当的身手突变,大吃一惊,悬着的一棵心立时放了下来,然而接着心又提了起来,这时石世宇紧张地问道:“霍都头,石敢当为什么只守不攻啊?”霍道一答非所问道:“没有只守不攻的赢家啊!”二人的脸上一脸哀戚。
黄彪久攻不下,心中甚是惊骇:这个娃娃,步伐身形奇异,见所未见,看似毫无章法,实则精妙绝伦。黄彪使出看家的本领依然奈何不了石敢当。然而黄彪这个武状元绝非浪得虚名,几年来败在他手下的武林高手不下百人。渐渐地他便发现石敢当自从自己动手还击开始从未发动过一次攻击,这是为何?心里便有了主意,旋即变换步伐节奏,忽快忽慢,快慢之间的间隔忽长忽短,石敢当顿时便显出原形来,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黄彪心中大喜,骤然停止攻击,石敢当顿时无所适从,愣了一下,便收住步伐,黄彪双脚连环突然飞至,石敢当竟毫无反应,前胸中脚,身躯向擂台前方飞去。千钧一发之际,石敢当拼命抓住擂台东北角的立拄,才摇摇晃晃地站在擂台的边缘,东岳庙内霎时死寂无声,钟碧霞的一声尖叫炸响:“石敢当……”
石敢当身形摇晃之间,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钟碧霞发疯似地扒开人群,向擂台狂奔,八根哨棒上下左右把她夹持住动弹不得,钟碧霞望着擂台之上,热泪狂涌,无语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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