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信件是我父亲的亲手笔迹,若是只有笔迹也不难作假,可这枚玉佩,是我父亲的贴身之物,寻常江湖高手都未有可能从他身旁窃走,他随信件一同送来泰成,仲龄,你还有何不认之理?”
仲龄被他猛然的动作吓了一惊,晋齐楠方才对自己那般温存体贴,还让自己叫他齐楠哥哥,他原还是以为晋齐楠是愿意坐下来听自己说一说的,这才鼓起勇气对晋齐楠说出蒙冤。他还在幻想着,幻想着自己不需再步步筹划,幻想着晋齐楠能给自己依靠,可晋齐楠的反应将他的期冀希望摔了个粉碎。
他愣愣的伸手去接晋齐楠递过来的东西,将军府有一副晋齐楠父亲的字挂在书房,这信件上的字确实与挂在书房中的字如出一辙,他一行一行的去看,上头写着“仲霄意图谋反、勾结南域…”
仲龄一个字一个字颤着手指去摩挲,摩挲加在自己父亲身上的一条条罪行,摩挲每一个字的笔锋…他定定地看了很久,看到眼前有些模糊看不真切了也不肯移开,最终停在一个字上,轻轻的笑起来。
晋齐楠看着看,才第一次知人可以笑的如此暗淡无光,那笑声很轻,却比哭声还要凄切。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在此时刺激仲龄的,他刚刚受了大刑,不该再受刺激。于是伸手拿回了信件,缓了声音对仲龄说:“如今证据你也看到了,该死心了?”
仲龄不再笑了。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晋齐楠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想要迈步出房门自己去别院静一静时,他才听到仲龄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很浅,不像是一个有生气的活生生的人该有的声音,仿佛是被人榨干了灵魂空壳,在最后一刻发出的空幽沉声:
“我死心了…”
晋齐楠突然愣住了脚步,他将信物证据抛在他面前,不就是为了让他死心?可如今仲龄遂了自己的愿,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疼?那声音透着至极的绝望,应当是在回答自己的问话的,可晋齐楠又觉得不是,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句子,叙述一件独立的事
他说自己,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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