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内,力量悬殊的两群人缠斗在一起,惊慌的尖叫与凄惨的吼声穿透高高的穹顶,回荡在血腥弥漫的广场。
鲜血如凋零的花瓣,飘飞在荒芜黄沙上,洋洋洒洒,为杀戮的每一段乐章点出干净利落的休止符,演绎出生命陨落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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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瞰下去,场中那一个个渺小的人,就像一颗颗冰冷的棋子,站起,跳跃,前进,再倒下。
突然,一枚抢镜的棋子宛若新星般诞生,将跌宕起伏的杀戮交响推向高潮,几乎变成了一场独唱!
那猎豹一般矫健的身姿,在半空中优雅伸展,弯似满弓而张,飞跃扑倒为首的囚犯。一拳一脚夹着劲风,似裹挟千钧之力,精准砸向猎物的命门,再转向下一个对手,一个又一个。
每一次,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那人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都能意外见到他再次撑起歪歪斜斜的身体,扑向下一个对手。
筋疲力尽却绝不臣服,不打倒最后一个敌人绝不罢休。
如果不是身份不宜,他几乎要站起来为那个囚犯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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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不崇拜这种强大的美丽!
斗兽场里阴寒透骨,可那人却扯掉了上衣,挣开了枷锁,吼出的声音都喷薄着白色的蒸汽,仿佛全身血液都发热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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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坚持着,战斗着,最后跌跌撞撞地来到仅剩的幸存者面前。只见他停顿了片刻,便张开双臂,将人死死箍进怀里。
尖利的牙齿刺破omega的后颈,吸/吮着甘甜的血液。
仿佛燃尽了最后一点生命,浑身一震,至此,才彻底一动也不动了……
看台上,老者长舒一口气,紧握的双拳终于放开。
如果他再年轻三十岁,说不定会跳下场去,跟那人战个痛快。
可惜了,是个俘虏。
他对身边的人摆摆手。
侯淘左右看了看。那个影子似的调查队队长不知何时离场了,现在只剩下他自己,于是赶紧把耳朵凑过去,垂着眸:“首领。”
老者满意地笑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慈祥:“今晚研究所失火了,里面的人伤亡惨重,我十分痛心。你待会处理好火灾善后,记住,别让烧伤的人痛苦地活着。”
侯淘虽有些懵懂,但还是点点头。
他指挥着几个士兵搬运“尸体”,在走出斗兽场时,突然看到东方火光冲天,正是研究所的方向。
但是却无人救火。
他才明白首领方才那番话的含义,顿时不寒而栗。
——这是在告诉他如何处理“尸体”……
大火是从实验室内部烧起来的,纸质的资料和易燃的液体,为火势狠狠助推了一把,走近一点,就映得人面容扭曲。
当侯淘他们把盖着布的担架从卡车上抬出时,神出鬼没的调查队长又突然现身在墙角,指了指研究所后面的空仓库,然后站在一旁静默地核对着担架的数量。
他等尸体全部运到仓库后,扔进去最后一把火,锁上门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痕迹,伴着那些无谓的势力和争斗。
在一场大火里,烧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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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冶是被热醒的。
这感觉很是新鲜。他自从成了阶下囚,一晚上被不冻醒一两次才不正常。
他睁开眼蹬掉被子,却只看到一片漆黑,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
但他知道不是。鼻尖的阴湿潮冷和淡淡的腐臭味在告诉他,他又回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时远方悠悠飘过来一个微弱的光点,席冶警惕地坐起来,使用过度的身体立时传来强烈的酸痛感,每个关节都像脱臼又重装过,疼得他咬牙。
“是我。”消失了几个月的西狞依旧健壮魁梧,站定在席冶面前,打开手电筒左右晃了几下,让席冶看清周围环境。
果然,熟悉的石灰墙,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地道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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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西四区不同的是,这边到处可见人类生活的痕迹。而在他所躺的床周围,几乎堆满了各类枪械武器,整整齐齐码到头顶高。
席冶惊讶了一秒,忽然回想起了昏迷前的情景。
他们被注射药物后带进广场自相残杀。尽管被席冶训练了很久,但大部分人依旧耐不住药性彻底失去理智,只剩少数几个在前半段还清醒着,帮忙“处理”其他人——或是协助研究员装死,或是打到其他囚犯彻底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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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自己,只记得杀到最后喉咙越来越干,身体越来越热,完全分不清是嗜血的兴奋还对性/欲的渴望。周围的人全都变成了黑的白的鬼影,似乎在等待他露出破绽的一瞬间扑上来啃咬他的筋骨,撕扯他的血管。
这种威胁感让他杀红了眼,痛感渐渐模糊,力量似乎也开始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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