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完全没有料到那莽夫竟留了这一手,顿时惊呆了。
她,还是大意了,也太小看了在战场上决胜千里的男人。
这封预留的休书,比云襄拿出她谋害老侯爷的证据,更叫她心累。
看到证据,她不过是觉着自己失手了,扫尾不干净,以至于被动。可她略退一步,云襄就不会真的将她这个祖母如何。
可是,她万万没料到,老侯爷防备自己至此。
云四爷成婚之后,就带着妻子外放,多年不在府中,却埋了钉子在。
他这样做,未尝不是存了远距离观察太夫人的心思。
正所谓远香近臭,有些人远着看,能美化几分。有些事远着看,能宽容几分。
嫡母与庶子,总是隔了一层,云四爷也担心自己处事不公,造成侯府动荡,使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也亏得太夫人干掉了老侯爷就觉着够本了,再加上做了府里的宝塔尖,儿子还算孝顺,儿媳也合心意,便没再作妖。
对庶出的儿媳虽不亲近,却也没有刻意磋磨,就是个普通的嫡母与老封君。
是以,云四爷原没打算将这事说开,恐伤感情。
可太夫人车轱辘话儿逼着二哥与端王妃殿下救那该死的人渣,云四爷这心情就很不美丽了。
当初老侯爷尚在,看在嫡妻的份儿上,对日落西山的朱氏,也有过扶持。
可朱氏已失傲骨,阖家没一个上进的,扶都扶不起来。
所幸,开阳侯府家底颇丰,对太夫人时不时地贴补娘家,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如今看来,这决定是错了。
朱氏与开阳侯府往来频繁,大富大贵是不能的,生计却不难。既然不动,也不必担心吃喝用度,那又何必辛苦打拼呢?
朱家表弟能有今日,都是太夫人给惯的,若真的要怨,也只能怨她自己。
但凡她拿出三分当初对付早逝的那三个庶出兄弟的狠,朱表弟也不会堕落至此。
“儿子言尽于此,母亲好自为之。”云四爷半是冷清,半是警告地道。
“儿子告退。”云大爷与云二爷皆拱手道。
说罢三兄弟阔步离开,只留下开阳侯对着神色征然的太夫人。
“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太夫人恹恹的,冷漠地道。
“不知母亲可曾听过一句话?”开阳侯淡淡道,“溺子如杀子,表弟胆大妄为,视人命如草芥,都是叫母亲惯出来的。若非如此,帝京遍地权贵,朱家不过是个破落户,表弟夹着尾巴做人尚且担忧不安生呢。”
“住口!”太夫人听到破落户三个字,心头刺痛,厉声喝道,“你表弟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
“母亲且歇歇吧。”开阳侯淡漠地道,“您若有个万一,儿子就将整个儿朱家送下去陪你。”
“你?!”太夫人一脸的惊怒。
“母亲,儿子能查到表弟虐杀人的全过程,您猜猜,我查没查到,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开阳侯看着太夫人,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越来越陌生了呢?
他冷冷一笑:“还是,母亲觉着,您想借着风寒,毒杀襄儿,实是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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