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的忠心，我是知道的。快别站着了，且坐吧。”云襄悠悠一笑，淡声吩咐道，“执书，看茶。”
“是。”执书虽做了女卫，仍不改神出鬼没的作风，喜欢猫在角落里警戒，连气息都隐藏起来。
听到云襄唤她，才应了一声。在那之前，桑槐三人压根儿没察觉到她的存在。
执书手脚麻利，很快就上了三杯无根水冲泡的明前茶来。单单闻着茶香，就叫人心旷神怡。
桑槐三人那是一片丹心向着云襄，自是唯命是从，立刻各自坐了，还不忘谢恩：“谢主子。”
“执琴，将这两份文件发给商管事与秦管事。”云襄纤白的指点了点桌上分开放置的两叠纸。
“是。”执琴快步上前，将厚一点的那份递给商荼，薄一些的那份递给秦雀。
两人皆微微起身，双手接过，低头细看起来。
“文件上提到的这些，俱是要用的。尤其是秦管事手中这份，种类多，数量大，时间紧迫，我希望能尽快赶制出来。”云襄淡淡道，“两位先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提出来。”
秦雀作为药业总管，既掌药房又管药库，他手中拿的正是几张药方。有防冻的，有治冻疮的，有止血的，有金疮药，有消炎的，还有补气丹。
云襄一手簪花小楷，写得仔细，要用到的药材，药量，产生的药效以及所需的成药数目，都一目了然。
秦雀虽算不上神医，却也通歧黄之术，又懂得经营，自是清楚，若药效真如所写的那般，那这些方子价值连城！更不必说，带来的便利。
今冬眼瞅着到了最冷的时候，酷寒更胜往年，手指脚趾已肿胖起来。
他幼时贫苦，缺衣少食，生过冻疮，如今有了家底，也一直没能治断根儿，年年复发。
正好一试！
这样一来，倒像是主子体恤下属，特意奖赏他一般。一念及此，秦雀也不羡慕嫉妒桑槐了，心中激动不已。
他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豁然起身，一脸振奋道：“主、主子--”
“嗯？”云襄的声音清凌如水，却并不冷酷，淡淡道，“秦管事，请说。”
“不知这几样方子，主子是从何得来？”秦雀稍微冷静了一下。他还不知道云襄会医术，还道她是从别处得来。
“都是我开的，怎么？”云襄挑了挑眉。
古医门代代出新，这几个方子是她在前人的基础上潜心研究出来的，效果很是不错，在现世也属于特供，并未广为流传。
大胤虽医疗设施极其落后，可类似的方子是不缺的，效果也还过得去，只是比不上她的罢了。
“主子英明！”秦雀吃了一惊，躬了躬身，忙道，“小人愿意以身试药。”
“呵，”云襄轻声一笑，“秦管事是担心药效吧？”
“呃--”秦雀额上微微见汗。
“秦管事若不放心，尽可一试。”云襄并不生气，反而很欣赏秦雀的较真。
作为大夫，药是治病救人的，轻忽不得。作为下属，尽忠而不愚忠，才不会坑主害己。
“试好之后，立刻赶制。若药材不够，只管报来，我会解决。”
“是。”秦雀大声应道。
制药方面，秦雀专业对口又谨小慎微，云襄并不担心。反而是商荼这边，有些麻烦，要办的事也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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